舟楫摆渡

常驻坑 《默读》《经久》

(舟渡)母亲

 (嘿呀,我来了我来了!!!!明天不更舟渡了呀,写一下经久嘻嘻嘻。么么啾。)




       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,都来自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高尔基




        接近夏日里的天连着好久都是闷热的,偶尔也会有那么几场雨解救一下被炙烤的了无生气的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费渡抬头看了看那灰白色的天,刚刚的太阳被乌云遮挡,偶尔闪出一丝光亮,照的视线所及的地方忽亮忽暗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没多久,那云就像是再也兜不住自己身体里的水汽,淅淅沥沥的雨就这么砸向地面,驱散了浓重的暑气。

        突如其来的雨使得路上的行人措手不及,不禁加快了脚步,​费渡在这匆匆忙忙里撑着一把黑伞,慢悠悠的脚步不急不缓的朝前走着,倒是显得和这世界有些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手看了看表,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,抬起头,看到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步履匆匆,她用衣服尽量的裹紧怀里的孩子,自己浑身湿了个通透,擦肩而过的一瞬间,费渡将自己的伞侧了出去,为这对母子撑出一片晴朗的天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女人被突如其来的伞罩的愣了一下,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年轻的男子,费渡看到这景象,笑了笑,拉过女人的手将伞柄递到她手里,然后点了点头,转身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子在费渡好看的笑眼里禁不住红了脸,反应过来是,只看到了费渡走在雨幕里的背影,她冲着那背影弯了弯腰表达着对陌生人的谢意,然后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费渡走进一家花店,店内的空调应该还没关多久,被雨淋的半湿的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冷空气打了个颤,然后对着花店的员工说"给我一束白色康乃馨。啊,再要一束小白花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"好的先生,你稍等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费渡摸了摸有些潮湿的衣服,轻轻的依靠在前台的桌子上,眼睛似乎看着花店员工翻飞的手指,不一会儿一束康乃馨就在店员灵活的手里变得​漂亮又整齐。

        "先生,您的花。"​店员见费渡没应声,抬头发现眼前的人似乎在出神,于是又喊了一声"先生?!"

        "嗯?!"​

        "您的花包好了。"​店员挂着职业的笑容说到。

        "好的,谢谢。"​然后掏出手机,扫了二维码,付款后,拿起花,推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雨似乎比刚才小了点儿,费渡站在店门口等了一会儿,看到一辆非常眼熟的车缓缓停在自己身边,车窗降下来,费渡看到开车的人,嘴角不自觉扬了扬,就听见骆闻舟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"小兔崽子,看什么,赶紧上车,雨还没淋够!"​

费渡听到这话,笑意越发大了一些,拉开车门上了车。

       刚关上门,就感觉一个毛巾盖到自己头上,然后有一双非常粗暴的手用非常粗暴的方式,发泄着什么不满一样的搓揉着他的脑袋,伴着这动作一起向着费渡袭来的还有非常不满的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 "费渡,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,这么大的雨你的伞呢,我出门不是给你带了一把吗?!扔那儿了!你觉得你身体挺好是吧,忘了你那一身的嘎嘣脆了吧,你看你要是感冒了我怎么收拾你!"​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听着这一串的训话无奈的出声"师兄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看费渡头发差不多干了,把毛巾拿下来丢到后车座,想了想今天的日子,不由的禁了声,看了看旁边低着头盯着手里的花出神的人​,然后启动了车子,向前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目的地,费渡和骆闻舟一起下了车,雨还在下,骆闻舟撑开伞帮费渡打着,费渡将手里那一束小白花递给骆闻舟,两个人一起并肩朝着那个熟悉的石碑走去,然后在石碑面前站定,石碑上放着的那个女人的照片,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是那副温柔又美丽的模样,骆闻舟忽然发现,费渡的眼睛似乎像极了这个女人,以前竟也没发觉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弯腰一起把花放在墓碑前。谁也没说话,就这么静静地站着,看着照片上的人,剩下的就是雨砸在树叶上,地面上,石碑上和雨伞上的声音,使得本就安静的墓地更加的寂静和开阔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一会儿费渡突然出声"师兄,你还记得你在殡仪馆给我说的话吗?"​

        "嗯。"​骆闻舟轻轻应到。

        "那你说,我和她说话,她是不是还能听的到,你说她走了,也许已经重新的投胎,过着不一样的生活,可是我偶尔还会梦到她,她似乎也对我笑了,那,她其实,是不是还在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看了看站在身侧的人,说道"她可能在等你,等你放下过去,找到自己,过上新的生活。她希望你幸福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"师兄,让我和她聊聊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扭头看着费渡,眉心为蹙,透漏着自己的担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费渡抬起头看着骆闻舟的表情,冲着他抬了抬嘴角,​伸手抚摸着骆闻舟有点儿皱起的眉头,缓缓的说"放心吧,我只是和她说说话,以前似乎都没什么机会陪陪她,也没怎么好好的说过话。"

骆闻舟犹豫了一瞬,将手里的伞递给费渡,自己则转身走下了台阶,在不远处的小阶梯上站着,目光半分都不离墓碑前打着伞,穿着黑色衣服的人。​

        费渡打着伞,缓缓的蹲下身,往墓碑的一旁移了移身子,慢慢的坐下,把手里的伞一半倾斜到了墓碑上方,像是帮什么人遮挡着风雨,费渡靠在石碑上,突然间觉得很轻松,原来这石碑也没有想象中的冰冷,好像还带着股​不易察觉的暖意,也没有那么硌人。

        "你知道吗。我今天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对母子,在雨里急匆匆的走着,大概是这雨来的突然,她们连把伞都没有,就这么在雨里走着,那母亲用衣服包裹着孩子,却把自己完全暴露在雨里,淋了个通透。"顿了顿继续说道"我把我的伞给了她们。然后我就自己淋着雨走到花店里,买了两束花,我知道你喜欢新鲜的花束,所以我都是看着她们选的,都是新鲜的,你能闻到吗?好闻吗?你喜欢吗?"

        费渡说完这段话,停了停,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轻风,使得周围的树沙沙作响,倒是像极了在回应费渡的问话。

        "是你让师兄来我身边的吧。那个时候你离开,然后他就出现了,陪着我,这个人,偷偷摸摸做了那么多事,居然还不好意思让我知道,我还和他针锋相对了那么多年。"​说到这儿,费渡突然低声的笑了笑,又继续到"我们在一起了,他很好,也把我照顾的很好,我很爱他,就是他这个人罗里吧嗦的像个老大爷,还逼的我和他一样,非要穿什么秋裤,喝什么枸杞茶,还不许我喝酒,讲什么禁酒禁蛋黄派。"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嘴上尽管抱怨着,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扬。

        "我知道他是为我好,可我就是不想老老实实的听话,我还挺喜欢听他啰啰嗦嗦念念叨叨的长篇大论的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费渡说到这里,抬头看了看照片上面带微笑的女人,问到"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好?!"​

        问完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膝盖,脸上甜甜的笑着,然后抬起头,望向不远处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人,脸上的笑意,越发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"你放心吧,我很幸福,也过得很好,我相信未来的日子我也不会过得很差了,我会一直和他一起走下去的。永远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费渡收回远眺的目光,侧着脑袋蹭了蹭石碑,站起身。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,太阳的光从云层的间隙中漏了出来,洒在被雨冲刷的干干净净的树叶上,地面上,湿漉漉的表面反射这太阳的光线,照的周遭的一切熠熠生辉,费渡对照片上的女人笑着说道"我走了,下次再来看你。"​

说完转过身,看向骆闻舟。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看着费渡转向的目光​,发现这家伙看着自己,眼睛瞪得大大的,似乎十分惊喜和愉悦的样子。骆闻舟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然后看见费渡微侧过头,又轻轻的说了句什么,然后便快步超自己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"师兄,我们回家吧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轻轻的应到"嗯,回家吧。"​

        夕阳里,两个人并肩而行,慢慢的没入霞光里。

 



 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在墓碑前转身的一刻看到了一道彩虹,而骆闻舟就刚好站在那七彩的弯桥之下,金色的太阳光打在骆闻舟的身上,那一刻费渡知道以后永远都会有个人在不远的地方等着自己,陪着自己。那些过去的时光早已匆匆走远,慢慢的变成模糊的记忆,像是做了一场噩梦,梦醒了,爱的人陪在身边,慢慢的抚去伤痛。

        晚风里一把黑色的伞静静地靠在墓碑旁,而空气中飘散着一句低低的呢喃"妈,母亲节快乐。"

        那暖融融的阳光将一场雨带来的湿冷轻轻蒸散,留下一缕温暖,盘旋在夕阳西沉的时候。



(祝妈妈们母亲节快乐~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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